『爹你小心点，破了相还怎么卖上好价钱』苏清浅焦急的前来查看我的伤口

『知道了』

我被推搡着朝里带，身后的人嘿嘿笑着，里面的意味泛善可陈，也足以让我毛骨悚然。

我被一下推倒在身后的佛龛上，撞得头昏眼花。

又有一只手摸上来，音色带些痴儿的沉浊。

『爹，白，白』

『爹知道白，好了，好了，先乖乖的待一边，等会儿再给你玩』

壮如牛的汉子便摸一把口水，听话的靠在一边。

我整个身子僵了，总想着做些什么，可也只是徒劳的威胁。

『你敢动我？！我是玲珑郡主，我娘知道绝饶不了你们！』

『这就不牢殿下操心了，等我享用完，我便会将郡主殿下这小嗓子毒哑，然后再是这儿』

刀尖在我眼睑上划过，『可惜了了，这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耳朵也要灌进毒药，听多了闲话也是个麻烦事儿，容易招是非』

『等一切料理停当，转手就卖去个边疆小镇』

刀尖顿住，『哦，对了，最近粟余那儿行情不错，多的是行商的胡人买去沿途解闷。京都去的女娃，一个能给上几十两，像郡主殿下这般的，怎么着也值个百十两。』

说完，便开始笑，笑得我汗毛倒竖。

苏清浅走过来，一把捏住我下巴，我从未料到曾经那般娇柔的姑娘，手上力气竟这般大。

目光冷冽，恨不得将我当场凌迟。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勾引穆涵光的那股劲儿呢？』

『知道吗？我见穆涵光的第一眼就发了誓，以后谁要胆敢和我抢，我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从我手上出去的**都有十几个，她们不知羞耻的勾引他，妄图让他抛下我』

『呵，老娘先把她们送下地狱，不是想要男人嘛，以后多的是』

『是吗？那你是第几个？他还要你吗？』

耳光袭来，力道十足，我的口腔顷刻被血腥充斥。

『可真够狠的啊，怎么，被说到痛处了？』

我笑她癫狂又绝望的一张脸。

『行了，行了，打坏了，还怎么卖上大价钱。』

『你先带你哥出去，老子要先爽一爽』

苏清浅瞪他一眼。

『不出去也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说着，开始扯我胸前的衣服。

咬舌自尽成了唯一出路，可被苏清浅方才那一掌震的整个口腔都在发麻。

冰玉白的花簪再次出现，她依旧戴着它。

那是我的所有物，我要收回，无人能阻拦。

我拔出的刹那，使用全身气力朝胸前的那颗脑袋刺去。

连根尽没，鲜血四溅，顺着我的眼睫朝下滴落，我想我此时应该像极了林间发狂的困兽。

直到确定眼前人彻底没了气息，我缓缓起身，那痴儿不明所以的去推他颓然倒地的爹爹。

我拿一支染血玉簪朝外走，苏清浅在身后怒吼，『还不快抓住她』

『你杀了爹爹，我要你偿命，要你偿命！』

身后便有笨重的脚步声传来，一方挣不脱的斗兽场。

那又如何呢，即便注定悲剧，我也要以自己的方式结束。

我再次举起玉簪。

天光晦暗，似也在昭示我的失败。

眼前走马灯一般出现穆凌惊惶心痛一张脸。

我又看到那条鲜红旧疤，依旧蜿蜒着伸出无数细小枝杈，却不再狰狞可怖，反透出一点虚幻的亲切。

我向他怀里拱了拱，把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抛出去『我不如她好吗？』

人们对将死之人总抱一点生前不愿给的大度，对那个答案我渴望极了，哪怕是哄骗也好，我想要他的回复。

可转念又想到那异域美人艳丽殊绝的一张脸，心里好一阵疼。

原来我真的不如她好……

不好受，不好受便要找个人来一起痛。

于是我在穆凌越的怀抱里咬上去，在风的呼啸里，在无尽的颠簸里咬上去。

过去，我从不舍得咬他，不过现在也没必要计较了，毕竟黑暗侵袭，属于我的地狱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