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宋若昭！”宋老夫人没想到宋若昭当着她的面竟然直接砍了徐妈妈的手，当下气得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指着她，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是想要气死祖母是不是！”

“祖母言重了。”宋若昭的剑轻飘飘地落在了徐妈妈的脖颈上，淡淡地开口道，“若我真得大逆不道，这会徐妈妈怕是连命都没了。”

“大......大少爷......”徐妈妈先前痛得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可这会真的面临死亡的时候，她的眸中满是惊恐，颤声求饶道，“老奴是老夫人的人，大少爷不能杀了老奴......”

“祖母身边的奴才随意杖责百姓，我身为卫将军，如何不能杀你？”

宋若昭冷声一笑，佩剑已经划破了徐妈妈的皮肤，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宋青和于氏都忍不住蹙眉，这么多年，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冷漠而又狠辣的宋若昭。

他们虽然并不在意徐妈妈的死活，可她到底跟了老夫人那么多年，若是今日真的让宋若昭给杀了，那岂不是将老夫人乃至侯府的颜面放在地上踩？

“若昭，你快些放开徐妈妈！”于氏仗着自己是宋若昭的母亲，当下有些不耐地开口道，“她伺候你祖母多年，今日不过是替你教训下府里头不懂规矩的下人，你就想要她的命，未免太过分了！”

“母亲觉得喝茶都堵不上你的嘴？”宋若昭一个眼刀扫了过去，沉声道，“况且，谁告诉你们我府里头有下人的？小秋可不是奴籍，你们仗势欺人，如今还想帮这老奴逃脱罪责？”

那个丫头不是奴婢！

徐妈妈顿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已经被谷雨扶起来的小秋。

这宋若昭身边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啊！

又不是奴才，好端端的做什么伺候人的活计？

脖颈上的剑又深了几分，徐妈妈这会整个人直接吓尿了裤子，忍不住哆嗦着向宋老夫人求救。

“老夫人！老夫人您救救奴婢啊......”

“凝儿！”

宋老夫人捂着自己折了的手臂，疼得脑袋发晕。

按照律法，仗势殴打百姓者可就地处斩。

如果小秋并非奴籍，那今日就算说破天，宋若昭杀了徐妈妈也无人能拦半分。

如今看来，也只有宋若凝能劝得住她。

“你出来跟你兄长解释，你的话，她肯定会听。”

只可惜，回应宋老夫人的只有一片寂静。

宋若昭眸光微凛，快步走到马车旁，猛地掀开车帘，赫然发现里头有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婆子和被五花大绑堵了嘴，哭得一脸泪的宋若凝。

“你们好大的胆子！”

随着宋若昭话音一落，众人只瞧着寒光一闪，下一刻那看上去精致无比的马车竟然被她直接掀了顶，随后四分五裂散落开来！

宋老夫人离得近，又折了手臂，饶是她想要躲开，可到底慢了一步，直接被倒下来的木板给拍飞了出去！

只不过，马车里被绑住的宋若凝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顿时惹得一阵非议。

“不是说把人带回去做主吗？”

“这都把人绑成这个样子了，分明是把人抓回去处置呢！”

“要我说，这侯府真是黑心的很，方才说了那么多，竟然都是哄骗旁人的！”

“而且还仗势欺人，真不是个东西！”

宋老夫人本来还提着一口气，这会听到众人的议论，只觉得两眼一黑，当下直接昏死了过去！

“母亲！”宋青这下顾不得自己的生死，猛地扑了上去，看到宋老夫人这般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宋若昭，你这个贱......”

“宋大人！”宋若昭一剑挑开了绑着宋若凝的绳索，用狐裘兜头罩下，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扬声打断了宋青的话，随后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想让侯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宋大人尽管继续说？”

宋青方才被宋若昭这么一打断，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只差一点他就说漏了嘴。

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到时候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就是祖母所说的......对凝儿的怜爱？”宋若昭见宋青默不作声，当下嗤笑一声，冷漠地开口道，“侯府真是好规矩，奴才竟敢对主子动手，谷雨，拖下去就地打死！”

“是！将军！”

谷雨立刻带人将那两个哭天抢地的婆子拖下了马车，随后便用杖棍狠狠地打了下去！

“住手！”眼见着无人能压得住宋若昭，于氏顿时又冒了出来，指着她说道，“若昭，你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奴才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给宋二夫人多喝几杯茶。”

宋若昭扫了于氏一眼，只觉得她格外聒噪。

“你......咕咚咕咚......”

于氏想要拒绝，可她哪里是那些女侍卫的对手？

当下硬生生地被按着灌下了整整一壶茶，撑得她直翻白眼，肚子里直冒酸水。

听着那两个婆子越来越弱得惨叫声，宋若昭朝着小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将军！”

小秋快步跑了过来，哪怕当下略显狼狈，但眼睛依旧是亮若星辰。

她打心底崇拜宋若昭，所以不管将军让她做什么，她绝没有半句怨言。

“徐妈妈刚才让人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她，侯府既然不懂律法，那就好好教教他们。”宋若昭的目光落在小秋的鞋上，意有所指地说道，“别用手，打得疼。”

“是，将军！”

小秋嗓音洪亮，登时脱下自己右脚的鞋，对着已经吓呆了的徐妈妈左右开弓，愣是狠狠地甩了几十个大耳刮子！

直到眼见着徐妈妈脸肿得锃亮，牙都混着血飞了出去，小秋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手震得发麻才堪堪停了下来。

只不过，打完人的小秋还不忘满心欢喜地转头看向宋若昭，好像等着讨赏的小动物。

“做的不错。”宋若昭朝着小秋微微一笑，随后缓缓抬起头，扫视了侯府那面色不定的众人一圈，一字一顿地说道，“若他日侯府再有人敢欺辱我护之人，昭，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