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蕊？”

“慕少辞？！”

赵惜蕊所有的悸动与难耐都在看清男人面容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震惊让她像是被人施了咒一般僵在远处，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泛上来的冷意，将她身体里的火尽数浇熄。

冷到了她的骨子里，让她忍不住打颤。

怎么会……是慕少辞……

他不是应该穿着大红喜服回到平澜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坐着轮椅吗？怎么会行动便利来去自由？

他不是应该、不是应该是慕少辞吗？

为什么此时此刻，却作为慕晟站在这里，与假扮嫡姐的自己意乱情迷……

赵惜蕊心想，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

可他手上的扳指和耳廓上的小痣清晰地告诉赵惜蕊，她没认错人。

尤其是那颗红痣，当日在水榭，她被慕晟抱着吸的时候，明明就看见慕晟的耳廓上没有痣。7

那慕晟去哪里了？是被慕少辞藏起来了？还是……

赵惜蕊心念电转想到这处，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

莫非这段日子，慕晟和慕少辞都是同一个人分饰的不同角色？

在这院子里、在平澜院、在水榭……她所见到的慕晟与慕少辞，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她仔细回想过来到慕国公府上的这段日子，她从没有见过慕晟和慕少辞同时出现。

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可怕。

她所喜欢而不能靠近的，和她害怕又觉得愧疚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慕晟……不，慕少辞也退开了，在火光映照中，赵惜蕊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的诧异与迟疑。

“赵惜蕊，你为什么在这里？！”男人厉声质问道。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又问：“所以，我每次过来，都是你在假装赵晏秋？”

赵惜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衣襟大敞，凌乱地躺在桌上，实在不是个适合思考的姿势。

她连忙坐起，手忙脚乱地拉过衣服护住身前，看向慕少辞低声问：“那你呢？我该叫你慕晟，还是慕少辞？”

对面的男人身形明显一僵，她又继续问：“这段时间我所见到的姐夫，其实都是我的未婚夫，是么？”

慕少辞冷笑了声，上前一步，伸手钳住了她的脖颈：“你还记得自己有个丈夫？刚才抱着你姐夫的时候，你是吃味了对么？”

他故意将“姐夫”两个字咬得极重。

赵惜蕊感觉自己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感情一下子就被慕少辞撕开了。

偏偏慕少辞还要带着冷笑继续说：“怎么？听说你要嫁的那位慕家二公子是个残废、不能人道，你就受不了了？不惜要跟自己的嫡姐抢男人？”

“赵惜蕊，我单知道你浪，没想到你这么饥渴。”

慕少辞的话太过尖锐，强烈的羞耻让她红了眼。

她攥紧了衣领，哽咽着低声解释道：“不是……我不是因为这个……”

话说到一半，她却住了口。

她不能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否则嫡姐所做的事就会暴露。

赵晏秋要是被问罪了，整个尚书府都逃不掉。

慕少辞冷声反问：“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