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人在厨房这地儿，吃饭完毕。

周牧同小.姨.子姜韶君去逛街，姜芷芸自行回屋休息。

二人路过猪肉摊时。

“二姐夫……中午买只大猪蹄子回去炖炖。”

姜韶君瞟了一眼肥美的大猪蹄子，笑起来。

“我担心你会身子虚呢。”

“小丫头想什么呢？人小鬼大。”周牧心里苦唧唧，脸色顿显惆怅。

“我二姐身子弱，你可要怜惜点。”姜韶君一点不在乎周牧的话，自顾自地说。

“好啦，拐过弯，就到了杂货店。”

“买上好的寒铁锭，需要去官府定点的地方采买。”

姜韶君将双手别在身后，前身倾斜。

胸鼓囊儿摇晃，那一片衣服都无法支撑起重量一般！

蹦蹦跳跳的，跟在周牧身侧，活像是只灵雀。

看着可爱的小.姨.子，周牧一时间心中升腾起异样的感觉……

靠，这小丫头！

真是个不错的小妮子，也不知道，将来会嫁给哪个便宜的小子！

两人就这样走了一条街，再拐过弯。

入眼的，是一间官府专卖铁器的杂货铺。

买了硝石和硫磺后，就没去木材市场。

至于木炭，这个很好找。

古代都是用柴火做饭，木炭自家厨房就能烧制出来。

但。为了方便，周牧在木材市场购买了木炭。

买齐火药，所需的材料。

周牧两人去了卖铁锭的地方。

古代，盐铁官有。

对铁的买卖，更是着重管理。

主要是，担心铁流入民间。

造反的人就便利了。

周牧二人进入铁店，见一个伙计在柜台上打盹。

他走过去，拍了拍案板道，“伙计！买铁锭。”

咋呼一声，小二惊慌起身。

见是，两个穿着华贵的青年男女，揉了揉惺忪睡眼。

他懒散地道：“买铁锭需要官方的凭据。”

“没有的话，二位请回吧。”

两人是第一次买铁块，不知道需要这东西。

一时间，面面相觑。

“这是铁锭？我看是生铁蛋子吧！”周牧瞅了一眼架子上的铁锭，摇头瘪嘴道。

周牧秉承着买不着，也要恶心一下小二的想法。

“嘿，我说客人，你到底是买铁锭的？还是来找茬的？”

“告诉你，爱买不买，不买拉倒。”小二没好气地道。

垄断啊，就特么流弊。

你爱买不买，就此一家，别无分店。

所以呢，人家才不给你好脸色。

什么侯府，王爷，皇子……

你有皇法大吗？

再说，敢去黑市私自买卖铁块，等同造反。

即便是皇子，只要背上造反的罪名。

也得被斩……

“算了……不买这垃圾铁锭了。”

“小.姨.子我们走。”

周牧见这伙计很拽，也不给好脸色。

他可没胡说八道。

这铁块杂质很多，就特么是生铁蛋子。

拿回去，还得重新加工。

古代没有高炉炼钢法。

小土炉，只能炼出生铁蛋子。

然后，再经过铁匠反复捶打，百炼成钢。

“嗳嗨！我说客官，你是胡说八道什么？你懂不懂炼铁？”

“不懂，但要我来炼的话！”

“用脚指头，也能赛过你这成色最好的铁锭。”周牧一脸鄙夷地道。

这时，一个身穿绸缎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这是铁店的掌柜，郭海。

郭海一眼认出姜韶君。

这不是东家姜芷香的三妹么？

“瞎了你的狗眼！”

郭海走过去，就给伙计一个巴掌。

伙计捂着生疼的脸蛋子，眼神恐惧地看着郭海。

“掌柜的，这两人出言不逊！”

“说咱们的铁锭，都是生铁蛋子，没一块是钢铁。”

郭海没理会伙计。

走到姜韶君的跟前，弯腰行礼道：“见过三小姐。”

“伙计不懂事，望三小姐不要见怪。”

“原来是大姐的店面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姜韶君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周牧。

言下之意是，铁锭有着落了。

毕竟，官熟不如人熟。

亲姐妹，嘿嘿，什么凭据……没有！

而，铁锭要定了！

“不瞒三小姐，本店所售卖的铁锭，真就是生铁蛋子。”

“原因无他，只因朝廷专卖，所以质量越来越下滑。”

“你爱买不买，不买别处没有。”郭海一脸无奈道。

周牧无心这些国事。

他只想做一把燧发短枪。

三斤的铁锭，已然足够。

姜韶君知道周牧想什么。

还没等周牧开口，就抢先一步说，“既然是熟人，那么掌柜的，你给本小姐来几锭。”

姜韶君觉得，她出面说比较好。

“铁类物品，是本朝严格管理的物品。”

“要没凭证……难办。万一……”

郭海担心的是，别有用心的人，把这事拿去在皇帝耳畔说道。

到那时，即便是侯府也难解释。

上位者的世界，是波涛汹涌的。

一般会生存的上位者，都知道洁身自好。

生活中，处处小心翼翼，不会给任何把柄。

那些骄奢银逸的上位者，从来不会传承三代。

很快，就会被同为上位者的家族，灭掉……

“我乃六皇子。有什么事，本殿下担待。”

周牧觉得，不就是三斤铁锭吗？

即便是拿去打造一把兵器，也不能成功造反吧？

这法.令规定的，真可笑。

对老百姓好，老百姓吃饱了撑的，要造反。

与其担心百姓造反。

不如把手下的官员管理好，严惩贪腐，严惩恶吏！

郭海闻言，脸色大惊。

“您就是六皇子！小的有眼无珠！”

“既然是皇子，那么一切都好说！小的，这就为您拿货。”

说完，亲自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块与外面摆放的，不一样的铁锭。

这种铁锭，是生铁反复捶打的百炼钢。

要做器物，拿去做就是，不再需要锻打。

“皇子殿下。您收好。”

周牧根本没把这点事，放在心里。

他淡然地道：“如有事，对那人提我六皇子名号，即可。”

在周牧眼里，区区铁锭而已。

犯不着皇帝颁布，这样一个奇特的法.令。

简直可笑。

毕竟，铁器的广泛使用。

对社会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为了担心百姓造反，而禁止民间买卖铁锭。

简直丢了西瓜捡芝麻！

到了付钱环节。

周牧摸了摸身上，发现口袋空空。

不禁面露尴尬。

“那个……小.姨.子，你有钱吗？”姜韶君一阵无语。

堂堂六皇子，竟然口袋没钱？

这要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区区一块铁锭。”

“六皇子殿下，当小的送给您了。”

郭海虽说心里对六皇子不怎么看好。

但，毕竟是当今天子的儿子。

再怎么的，也不能得罪，得赶紧巴结。

以后，万一六皇子时来运转，当上皇帝，说不定会沾上点光呢。

“给，不用找了。”

姜韶君从袖子拿出十两银票，递给郭海。

“三小姐，小的怎么敢收您的钱啊！”

“这不是折煞小的吗？”

郭海哪敢接姜韶君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