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块。”

姜柠松口气，“好。”

刚要爬摩托，姜柠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她歉疚地点头示意，去旁边接了。

秦正不清楚是谁在给姜柠打电话，但却能听到姜柠的回应。

“我刚刚没有看手机……对不起嘛宝贝，我给你道歉……我买的是明天早上的车票，大概后天晚上九点钟就能到京市了……”

秦正忐忑地将自己听到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不远处的顾宴。

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秦正只在最后听到自家爷极冷的一声：“在她身上放个监听器。”

……

秦正的摩托也骑得风驰电掣，姜柠下车时感觉自己脑袋被吹得昏沉。

秦正看着姜柠进了姜家，才点了点蓝牙耳机。

“爷，她的目标不是火车站而是姜家。”

顾宴眸色深沉，“意料之中。”

她想去京市，必定得先让张嫂把知道的全都抖落出来。

天已经黑了，姜柠推门进去时，张嫂正在给小青年洗衣服，看到姜柠时条件反射般惊恐睁大眼睛，在确定进来的只有姜柠而没有顾宴后，才跟着又嫌恶不耐烦起来。

“你怎么又来了？”

姜柠倔犟地抿唇，眼神坚定，“我的问题你没有回答我。”

“问题？哦，我不是都说了吗？夫人去了京市。”

“我要的是具体的地址。”

“都说了我不知道。”张嫂翻着白眼，再冲姜柠泼了一盆脏水，“晦气东西赶快滚，不然信不信等会我叫我儿子出来揍你！”

“我不想跟你纠缠，我只想知道，林慧想从姜先生身上得到什么，我到底去哪儿才能找到姜先生。”

“你管的太宽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你本来就只是姜家泼出去的一盆脏水，连踏足姜家的权利都没有，凭什么来质问我！”张嫂骂骂咧咧，“再不滚出去，信不信我报警，连你跟你那个榴芒老公一起抓进牢里！”

佩戴着蓝牙耳机的顾宴将这一切都听在了耳朵里。

他狭长的眼眸微眯。

菟丝花一般的姜柠，怎么可能对付得了胡搅蛮缠的张嫂？

姜柠小脸涨红又铁青。

她知道自己不是姜家亲生的女儿，可是——

一味地忍让真的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不会。

姜柠看着自己衣摆被脏水沁湿的痕迹，咬牙逼近了一步，“你报啊。”

张嫂气得撸起衣袖：“你以为我不敢？”

“你报警抓我可以，而我作为姜家现在唯一现身的养女，也可以合理怀疑你贪图姜家财产，而联合你儿子杀了除却我之外的姜家上下所有人。”

“你……”

姜柠扬起倔犟的小脸。

又补充说：“我当然知道你欺软怕硬，不敢杀人，但是只要我态度坚定地怀疑了，警方就一定会派人去查探其余姜家人的下落，到时我一样能找到林慧！但是你说，林慧到时候会不会怪罪你？”

张嫂对上了姜柠眼底破釜沉舟一般的愤怒情绪。

一时被噎。

“你现在告诉我，我找到林慧后不会说是你泄露的消息。但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我和顾宴都不会放过你们。”

姜柠还咬牙说：“顾宴现在可疼我了，为了我，他不怕沾上你们两条人命！”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张嫂想起顾宴脚踩自己儿子时凶神恶煞的嘴脸，果然犯怵。

“我只知道太太要的是姜先生手里的一份文件，而在得到那份文件之前，太太不可能会让姜先生死。”

姜柠皱眉。

所以她果然是被林慧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