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对一贯冷漠的黑眸在触及厉念念一瞬间都变得柔软起来，

“妈妈……”睡梦中的厉念念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句。

简短的一个字语，让厉靳言心中无比震动，一双黑眸中更是闪过一抹难掩的激动。

多久了，这么长时间来，厉念念一直都只会叫爸爸，妈妈两个字，她就是学不会，没想到今天却用在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身上。

男人满眼的欣喜逃不过虞菀的双眼，看见男人的表情，她心里只觉得讽刺。

如果他们的女儿还在……他会这么对她吗？

不，想想就不可能……厉靳言恨不得他们母子去死，就连可怜她可怜的女儿也……

想到这儿，虞菀突然感觉怀里的孩子有些烫手，抬起手臂，她就要把孩子递给厉靳言。

厉靳言这时却比了个噤声的口型。

虞菀面露疑惑地看向他，他说：“别，让她好好睡。”

虞菀一脸不敢置信，厉靳言这家伙在搞什么？他竟然让自己抱着他女儿睡觉？有没有搞错？

下一刻，厉靳言却突然开口：“我可以付钱的。”

虞菀脑海中女儿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又在眼前闪现，虽然这是他跟虞薇的孩子，但稚子无辜，念念又这么可爱。

她抿了下唇，低头间，又看见了小家伙对自己依恋的模样，她的心又揪了下。

虞菀深呼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把孩子丢回去。

既然早晚都要接近厉靳言的，从前她的计划里没有孩子。

可是如果从念念这里下手，或许任务完成得会比原定的快得多。

“有时候钱，给不了孩子想要的，更何况我不缺钱！”

虞菀想说他狗眼看人低，最后生生忍住了：“我好心照顾你女儿，不是因为钱，你的钱买不到一切！”

虞菀语气虽然生硬，实际上却柔和了几分，如果骤然讨好厉靳言，只会让他戒备。

方才的剑拔弩张荡然无存，现在两人的距离，看起来有些暧昧。

厉靳言抬眸看了一眼，不仅没有生气，却多了几分欣赏。

这个女人好似一只刺猬，每次碰到他就竖起浑身的尖刺，跟自己作对。

“先生，咱们是不是该走了？”助理在身后小声提醒道。

“不回。”厉靳言冷冷开口。

“可是……”

助理停顿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先生，天色已经不早了，老夫人他们恐怕……还在等您。”

厉靳言淡定地开口：“告诉他们，我跟念念在外面住。”

“厉先生准备留下来？”虞菀闻言不可察觉的蹙了一下眉。

心想女儿不走也就算了，现在甚至连他也要赖在这儿？

虞菀注意到厉靳言说话时一直注视她，不免收起内心的排斥。

“厉先生金尊玉贵，念念又是千金小姐，我这寒舍只怕招待不了……”虞菀三分真七分假的说道。

厉靳言这时却脸皮厚起来：“没事，我们不嫌弃。”

虞菀：不嫌弃！！！

害怕吵醒孩子，厉靳言特意弯了腰，靠了过去。

虞菀一双手臂忍不住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