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画仗着自己戴着傻子的面具，连忙坐到老爷子身边，摇头带摆手，说：“老爷爷，昨天知画是把辣椒粉当红茶了，知画已经跟陆夫人道歉了……”

老爷子看着她单纯天真得像小孩子的模样，又想到她是个没人疼爱的傻子，嫁给了他家这个腿脚不利索，脾气也不好的孙子，便不再计较，取而代之的是怜悯和同情。

他笑着说：“你已经跟你石媛阿姨道歉了，那石媛阿姨还生你的气吗？”

许知画飞快地看了一眼石媛，怯怯地摇了摇头，装着被吓坏的样子。

她凑近老爷子的耳旁，低声地对石媛昨天做的事添油加醋。

“她打了知画的脸，又把知画抓起来，还想让知画喝光辣椒水。是陆少哥哥帮了知画，知画才没有被欺负的……”

许知画说着说着就委屈地红了眼，指了指沉静着脸在一旁听的陆北安：“陆少哥哥差点就要被他们打死了，他们不仅说知画是傻子，还说陆少哥哥是个瘸子……”

许知画音量不大，却是被她控制在众人可闻的范围。

石媛正要解释，被老爷子一个动作止住，脸色想吃了苍蝇一样难堪。

“小画说的是真的？”

怕许知画记忆不清，乱说了话，老爷子问对面不远的陆北安。

“一字不假！”

陆北安说着，冷眸幽幽地看向对面局促不安的夫妇二人。

“老爷爷，知画很乖的，知画不会撒谎的……”

许知画顺着陆北安的话，摇着头加了一句。

老爷子看着许知画像个被欺负后求庇护的孩子，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好了，爷爷知道了。”

转脸看向石媛，老爷子已换上一张铁青的脸：“你过来，给两个孩子道歉！”

为了不吓坏许知画，他仍然镇定，语气尽量轻缓。

“爸，许小姐和北安胡说八道，昨天是他们先挑衅我的——”

“放肆！”老爷子一声喝，大厅里结了冰，“小画可能记错，那北安难道还会说假话？”

老爷子不满陆北安，是因为他在工作上完全不尊重他这个创始人的意见，在家里也学不会给他面子。

但是，陆北安的品行，他是十分满意的。

他对陆北安越是满意，对石媛就越不满意。

“你过去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好说话，那些话是你做长辈能说的吗？”

“过来道歉！”老爷子近乎命令。

客厅已经冷得让在餐厅忙活的也感到窒息。

石媛的脸色出了奇的差，看向一旁的丈夫陆镇南，但他显然没有在老爷子面前维护她的意思。

忍了又忍，她才装出一副当家主母大度的模样，对着许知画笑道：“知画，你别误会，昨天的事情是阿姨不好，阿姨误会你了。看在阿姨态度这么真诚的份上，你能原谅阿姨吗？”

许知画乖巧地抬了抬头，故意忽视石媛眼神中的恨意，也笑眯眯地回答：“没事的，陆爷爷和小哥哥都对知画这么好，知画很开心，知画不计较。”

这话显然是在说其他人都好，就石媛坏得很。

石媛气到脸都红了，却只能把脏话憋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