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好？”九千岁语气温和的问向暮云英。

暮云英惶恐地抬头，触及九千岁眼底的锐光，又吓得猛地低下头去。

东方宸瞥了她一眼：“回皇祖父，府中有大夫，丫鬟也会伺候，回去以后一定仔细调理。”

天慧帝在一旁疑惑，父皇怎地突然如此关心老五的媳妇？

宫人把长寿面端上来，祥公公过来伺候，九千岁瞧了他一眼，砸吧着嘴，“你这老东西，那眼圈黑得像什么样？孤这没死，见了你这鬼样子也得被吓死，去去去，你且下去，有秦王妃在这里伺候就行。”

暮云英闻言，连忙抬头。

不等她说话，东方宸道：“孙儿来伺候皇爷爷吃面！”

东方宸唯恐暮云英下毒，便想亲自喂九千岁。

九千岁却开始喘气，摆摆手，不耐地对东方宸道，“毛手毛脚的，一边去。”

“皇爷爷……孙儿……”东方宸表情一滞。

九千岁却道：“怎么，舍不得让媳妇伺候我这寿星吃面？”

“不……”东方宸彻底哑声，虽知道是事实，却也不太愿意人家称呼暮云英为他的媳妇。

媳妇和王妃，都是一句称呼，但是对他而言，有很大的分别。

看东方宸一脸吃瘪的表情，暮云英暗爽，活该！

见暮云英还木然地跪着，九千岁眼睛一瞪，“咦？不愿意伺候孤这个老东西吗？”

暮云英连忙从祥公公手上接过碗，“我只是……只是受宠若惊。”

暮云英跪直着身子，喂了九千岁一口。

九千岁吃进嘴里，眼角有些湿润，“嗯，这七十大寿的长寿面，没想到孤还能再吃上。”

这句话透着英雄迟暮的苍凉，听得一旁的天慧帝和宝亲王湿了眼角。

“你坐在床边伺候。”九千岁对暮云英说。

“孙媳妇不敢，孙媳妇跪着就好。”暮云英苦笑，后面的伤口开始有隐隐的痛楚感，她忍不住地发抖。

如今感觉到痛了，哪里能坐着？

九千岁却眼尾一挑：“叫你坐便坐！”

暮云英只得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坐下。

罗汉床很柔软，但是，还是当即有钻心的痛传来，痛得暮云英整个人都在轻颤。

东方宸站在暮云英的身旁，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茸明汤失效了。

他眸色沉了沉，心底涌上复杂的感觉。

几根长寿面吃下去，暮云英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连捧着碗，她都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阵的痛。

小半碗面喂下去，九千岁吃不下去了，摆摆手，示意暮云英放下。

天慧帝连忙让御医上前再度诊脉。

御医给九千岁诊脉，让九千岁喝了药。

暮云英也在一旁观察，瞧着他的心脉虽然不稳，但比之前好很多了。

见九千岁吃了面，又喝了药，天慧帝和宝亲王都松了口气。

九千岁歇了口气，看着暮云英道：“伺候得不错，这几日，便留在孤的身边侍疾吧。”

听了这话，暮云英心里感动得痛哭流涕，必须得留下来啊，回秦王府小命就没了！

“是！”她身子一矮，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