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盯着他看了半响，眼里终于有了笑意：“放心，我会好好养着的。”

韩昱面上的冷硬渐渐软下来，抓着她的力道也明显放松。

他的手转而落在她的头顶，轻柔地扰乱了她的秀发：“你要是一直这样听话，该多好。”

听话？

姜念心中冷笑，嘲讽着自己的无能，面上却丝毫不显。

直到韩昱离开病房，姜念仍旧是那副顺从的模样。

时间匆匆，到了拆绷带那日，韩昱守在姜念身边。

他目光如炬，给姜念拆绷带的小护士，手都忍不住颤抖。

眼看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落下，韩昱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光亮。

直到绷带完全落下，屋子里突然传来巨响。

“嘭——”

摆放着花瓶的桌子被推翻，韩昱震怒的盯着姜念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这恢复得很正常啊，伤疤都已经没有了。”护士小心翼翼地说道。

韩昱猛地抓住姜念的衣领，指着她的脸，过于激动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姜念！这怎么回事？你的脸呢？”

看着歇斯底里的男人，姜念冷漠地拉开他的手：“韩昱，是我的脸，还是关青青的脸？”

韩昱目光阴沉地看着她。

无视男人凌冽的目光，姜念看向护士：“不好意思，能给我镜子看看吗？”

“好，好的。”

当着韩昱的面，姜念从护士手中接过镜子，看见了一张全然不同的脸。

虽然同样是美女，却丝毫没有之前的影子，除了那双眼睛。

她放下镜子，似非似笑地看向男人：“韩昱，我不再是她的替身了。”

也不用再受这种折磨了。

往后，她和他就是陌生人了。

她粲然一笑，笑到最后，眼里全是泪。

“不准笑！”韩昱突然捂住她的嘴，转头看向助理，目光如同野兽，猩红而危险，“医生呢？叫过来，重新做手术！”

未等助理回话，姜念猛地推开他。

她眸子染上几分讥讽：“我削了骨，知道什么是削骨吗？就是将我面部的骨头，一点点磨掉棱角，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姜念！”韩昱死死地揪住她的衣领，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杀意，“你找死！”

呼吸不再顺畅，姜念脸部涨成猪肝色，她挣扎着按住韩昱的手，却怎么也扳不开。

“韩总……”

“滚！”韩昱赤红的眸子，如同占据领地的野兽，对周围的人充满了敌意。

助理拉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在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姜念重获自由。

她扶着床沿，急促地呼吸。

待呼吸平稳，在抬起头来，正对上韩昱那双猩红的眸子：“韩昱，我们离婚吧。”

“我现在已经不是那张脸了。”姜念嘲讽地笑着，手指拂过脸颊，“你也没必要再困着我。”

韩昱身体前倾，似乎是想要靠近。

姜念连忙后退。

男人顿住，定定地看着她：“你休想，我会让它回来的。”

他一字一句道：“你，永远都是她。”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姜念也还未回过神来。

末了，她嘲讽地勾了勾唇。

是了，他从来都把她当做她。

未曾真正看过她一眼。

出神之际，另外一名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姜医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