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顾兮若感觉嘴角一阵火辣辣的疼，想要逃开，腰间却感受到宁述白的一只手，只见宁述白的手用力，将顾兮若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

宁述白凑到顾兮若的嘴角，顾兮若一时有些紧张，闭上眼睛，睫毛微动。

却听见李斯在远处的声音：“白爷，太子殿下来了。”

顾兮若急急的想要远离宁述白的怀抱，宁述白的手上却越发的用力，妻安深愣在原地，他今日是听说宁家出事了，特意前来看的。

没想到，就看到顾兮若和宁述白在长廊下，旁若无人的接吻。

李斯站在远处有些尴尬，齐安深内心慌乱，快步上前，宁述白嘴唇轻启：“你说，你的太子，看着你在我身旁这么亲密，该是什么感受？”

顾兮若第一次有了想要求饶的感觉，宁述白抬了抬眼眸，看着齐安深的慌乱。

轻轻放开顾兮若，顾兮若终于得以远离，却见宁述白用大氅将自己裹进了怀中：“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

顾兮若用力捏了捏宁述白腰间的肉，宁述白难看的笑，二人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齐安深。

齐安深的眼睛却被顾兮若那凌乱的口脂扰了心神，讪笑道：“宁公子和姨娘的关系真好。”

宁述白用手拢了拢顾兮若，将顾兮若拢进怀中：“多亏了殿下的成全，才有我和兮若的现在。”

齐安深的声音都带有一丝哽咽，五年了，他从没有和顾兮若分开超过两日，顾兮若一直在，只要他一回头，顾兮若都待在暗处，替他扫平一切。

“你过得好么？”

顾兮若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宁述白的衣襟微微被扯乱，看了看顾兮若：“我的衣襟乱了。”

顾兮若抬头，对上宁述白带有威胁的眼神，伸出双手给宁述白整理，齐安深就那么默默的站在原地。

思索良久，递了包东西出来：“知道你过两日就会去了，给你提前准备好了。”

顾兮若要抬手接，宁述白已经一把接了过来：“多谢殿下。”

齐安深转头：“那就不打扰了。”

眼看齐安深的背影越来越远，顾兮若一把推开宁述白：“有意思么？”

宁述白凑近顾兮若：“看着别人爱而不得，最有意思了。”

顾兮若闭上眼睛深呼吸，片刻后才看着宁述白：“过两日我要出去。”

宁述白站起身：“别是去见你的旧情人。”

顾兮若转身离开：“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一把抢过宁述白手里的东西，回到房里，揭开布包，果然是苗疆的少女服饰，之前那套，被她弄坏了。

清晨，天还没亮，顾兮若关上门离开，没有在意身后跟着的人。

一路骑马来到乡间，坐上船一路到了一座小岛，这里的植被，是顾兮若能够找到最像她们寨子的地方了。

时至今日，是六年了。

来到小木屋，从箱子底下拿出东西来，穿上苗疆的少女服饰，头戴银器，脚上绑着铃铛。

不穿鞋子，铃铛在山野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到外间，迎着微风起舞，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的寨子。

他们载歌载舞，孩童们悦耳的声音，她虽被父亲赶出寨子，但是里面的人都时常来看她。

逢年过节，还会刻意给她戴面具，将她带进寨子里，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好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直不停的跳舞，闭着眼睛在空旷的地上跳舞，脚上隐隐传来了痛感，那是尖利的石子刺破她的脚。

但是她不敢停，只要她一停下来，那些人就从她的脑海中消失了，那仰着火堆的祭坛。

那祭坛边上围着的族人，载歌载舞的族人，手上传来的热切温度仿佛在告诉她，这一切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齐安深本来站在远处看着，看到顾兮若疯魔一般的闭着眼睛跳舞，连忙上前，一把拉住顾兮若：“你疯了！你的脚不要了是么？”

顾兮若一把推开齐安深：“你走开，我不用你管我。”

齐安深紧紧的抱住顾兮若：“本王错了，兮若，本王后悔了。”

顾兮若却是什么也不听不进去，不住的推齐安深：“你放开我。”

齐安深低着头，想要去寻顾兮若的唇，顾兮若扬起手，一巴掌打在齐安深的脸上，“啪”的一声，将二人都打懵了，齐安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在那一刻，他只想证明和顾兮若的关系，这么多年，他们一次都没有过，但是就这么一刻，齐安深的心里是满满的占有，想起顾兮若和宁述白的亲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嫉妒到发狂。

顾兮若一把推开齐安深：“殿下这般，就不怕宁述白知道了，终止和你的合作么？”

顾兮若定定的看着齐安深，果然如她所料，齐安深犹豫了，顾兮若冷笑一声：“殿下还是不要僭越的好。”

“兮若，本王是......”

顾兮若闭上眼睛，忍下眼泪：“殿下将我像个玩意儿一样的送给了宁述白，就知道我会遭遇什么，那殿下就应该明白，现在我这个玩意儿，是宁述白的玩物，不是你的玩物了。”

“本王从没有将你当成玩物过。”

顾兮若脱下头上的银饰，脚上的铃铛随着她走路还在叮叮当当的响，扰的她就要乱了心神。

顾兮若冷笑了一声：“不是玩物？不是玩物殿下不也将我送给了宁述白了么？所以我和玩物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越讲顾兮若就越难过，看着齐安深：“这么多年，我待在殿下的身边这么多年，殿下将我看作什么，我会不知道么？”

“这么多年，殿下只当我是个有用的玩意儿，我能够帮殿下杀人，帮殿下做一切见不得光的事，就好像我这个人，永远只配活在暗处，若以，宁述白一说，殿下不就马上同意了么？现在又来这么假惺惺的说什么呢？”

齐安深看着顾兮若的样子，心痛到不可复加，上前想要将顾兮若拥到怀中，顾兮若冷漠的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再如往常一般，柔情蜜意的眼神早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