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母亲整日整夜郁郁寡欢的模样，叶若言真想把眼前这老夫人撕碎了。

后来云湘借酒消愁，逐渐嗜酒如命，归西之后叶若言便彻底成了个野孩子，饱一顿饥一餐，过上了任人打压的可怜日子。

深宅大院让人愤恨，凭什么母亲要平白无故命里遭受这么一劫。而这群吸她血吃她肉的恶魔，步步高升，荣华富贵。

眼眶隐隐酸涩，旧事总是这么不堪。她今日，一定要出口气。

如是想着，她看向那裴氏的眼神，不禁阴沉至极。

冷不丁被这么瞧一眼，裴氏顿觉头皮发麻后背一凉，她端出老夫人的身份，大声斥责，“无礼小辈，怎敢这样看着自己的祖母！”

“我日复一日不沾荤腥诵经祈福，图的不单是将军仕途顺利将军府安逸顺遂，还求了国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你在我佛堂门口的池子里淹死人，就是在挑衅国威迫害家族！”

这般大一个帽子扣到头上，叶若言双眼微眯。呵，眼前人还真是不留余力的欺负她！

不过......她如今可并非那个逆来顺受的叶若言了，想给她戴帽子，还得看她乐不乐意。

“老夫人这话真是言重了，我不过教训个恶奴怎还和家国扯上关系。”

叶若言一顿，复又说，“这池子同佛堂确实不远，倒也说不上这么近。老夫人若是强行给我扣这罪行，我怕是要回宰相府问问，合不合适了！”

云湘有情有义，从不回宰相府吐苦水，这可不代表她叶若言也要偏袒那个禽兽不如的爹。

宰相府三字如锋利冰刃，架在裴氏脖颈上让她动弹不得。

这小贱蹄子在脚底下踩了太久，她都快忘记，她也算宰相府的人了。

一时间裴氏脸上有些挂不住，纵然她心中万般窝火，此刻也微微收敛了几分语气。

“嫣儿是念儿身边的贴身丫鬟，陪伴多年两人早已情同手足。你非但对我这祖母不敬，也不尊敬你妹妹！”

“将军府不能容忍这般无情无义的行径，看在老宰相的面儿，我暂且罚你在佛堂跪上一月，每日对着叶家的列祖列宗，吃斋念佛反思自己。”

裴氏一席话说的飞快，显然是想迅速解决这事儿。宰相府三字发了威，令她不愿意将这事搅和的太久。

叶若言只当听了个笑话，不屑嗤笑眸中尽是嘲讽。

她是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嫡小姐，那叶念念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二夫人生出的庶出小姐罢了！

瞧着裴氏要走，叶若言毫不客气抬高声调，“我尊敬您是长辈，尊称您一句老夫人。可老夫人，您是否有失偏颇，没端平这碗水？”

微微扬起下巴，叶若言虽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强光之下却藏不住那双张狂的双眼。

她英姿飒飒，仿佛镀了层金边。

“我不但是母亲唯一的嫡出小姐，更是定国宰相府的亲外孙女。三小姐不过是个庶出罢了，我为何要尊敬她？”

没料想叶若言态度这般强硬，一时间裴氏也觉得这事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