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句话响彻整个走廊，动静太大，引来不少人围观，徐孟远脸都绿了，气得一巴掌就要朝江海甩过去，江海平日里跟外校那帮小混混动手的多，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一抬手就挡了回去，一来二去，场面完全失控了。

林羡出来的时候被外边的混乱吓了一跳，几个大人和两个小孩儿扭打成一团，有拉架的，可看起来更像是和稀泥。

她不是爱看热闹的人，本打算一走了之，结果没走两步赫然停住，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难怪觉得那两个身影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可不是徐再和江海？

怎么总能撞见他们跟人打架？

说好的好学生呢？

她站在楼梯口，巴巴地看着这片混乱的场面，寻思着要不要报警，视线始终停在徐再身上，没看出来他平时斯斯文文的样子，发起狠来像是换了个人。

徐再目光满是戾气，死死地抓着江海的胳膊，明明只是想让徐孟远回去看一眼母亲，偏偏变成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徐孟远被江海一顿猛揍，面子完全挂不住了，指着徐再凶狠得骂：“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有今天的，要不是我当年答应你妈收养你，你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吃不饱穿不暖，还能像现在这样衣食无忧？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蹬鼻子上脸，这么些年我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徐再脸色通白，灯光下惨白的像一张白纸，林羡站在远处看着他，不知怎么，心猛地一跳。

他倔强地盯着徐孟远，半步不肯退让。

徐孟远瞧见他这副样子怒火中天，指着他的鼻子：“你妈她不能生育这是我的错？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总要有个后吧？我就想要个我自己的孩子我有错？你别不知好歹，安安稳稳度过去咱们都相安无事，我也能供你读完大学，你要是再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断了你们的生活费？”

他骂的凶狠，双眼猩红，要杀人似的，周身的亲戚大概觉得对一个高三孩子说这些话实在过分，终于有人肯出面劝说，拉着人一道走了。

这回徐再没有再固执地挡道，身体僵住了似的，麻木地动弹不得，小的时候他还有些贪玩，经常偷偷摸摸去跟隔壁邻居家的孩子玩儿，那会儿似懂非懂的年纪，听到一些不该听的闲言碎语，他从没放在过心上，也不觉得这些话能伤害到自己。

今天才明白，最是身边亲近的人，说出的话才最伤人。

徐孟远骂骂咧咧地被人拖走了，江海不服，还想追上去，被徐再一把拖住了胳膊：“算了。”

江海光火得叫：“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也太欺负人了。”

徐再来之前料想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当众被奚落罢了，万万没有想到还有更难堪的可能，眼角突然温温的，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他用手一擦，手背上全是血。

“呀，破皮了！”江海怪叫一声，立刻去找纸巾想给徐再止血，结果一个转身，身体像被定住了似的立刻不动了。

徐再察觉到了什么，跟着他的视线望去，突然僵住，几步开外的楼梯边，林羡站在灯光下，清清楚楚得将一切尽收眼底。